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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文章:诗歌精神生生不息


    
      诗歌精神生生不息
      蒙古诗歌那达慕:
      点燃时代的燎原之火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蒙古诗歌那达慕”在我国蒙古族居住地区兴起并迅速发展,成了当前蒙古族文学活动及文化活动中最典型、最火热的现象之一。它的名称有多种,如诗歌比赛、诗歌奈日(联欢会)、诗歌那达慕、诗歌晚会、诗歌节等等,统称为“蒙古诗歌那达慕”。
      蒙古诗歌那达慕是一种蒙古族文学新现象。文学奖项、文学比赛在当代蒙古族文学史上流行已久,但“蒙古诗歌那达慕”以独特内容、新颖形式、数量之多、范围之广、影响之深而从以往的蒙古文学比赛活动中脱颖而出。
      蒙古诗歌那达慕内容丰富多样:一是诗歌朗诵赛,即由诗人作家、知识分子以及干部、群众、农牧民等各界人士齐聚一堂的群众性诗歌朗诵活动。二是以朗诵角逐创作赛,即诗人在比赛当场朗诵自己的作品,接受评分。这种比赛虽然是作品创作赛,但与以往的先收集作品后组织评委进行评比的作品创作赛不同。三是诗歌朗诵与创作赛,即同时举行朗诵赛和创作赛。四是其他群众性诗歌朗诵活动,即没有比赛性质的诗歌会、诗歌节等民间诗歌朗诵活动。
      1997年7月,内蒙古文联《花的原野》杂志社在自治区范围内举办“银星”杯诗歌比赛,显著区别于以往分散型、小型蒙古族诗歌赛,拉开了“蒙古诗歌那达慕”兴起发展的序幕。2002年由中国蒙古文学学会、八省区蒙古语文协作办、内蒙古文联等单位主办的首届“腾格里杯”蒙古语诗歌那达慕以来,以朗诵角逐创作的诗歌赛开始普遍。
      据不完全统计,“蒙古诗歌那达慕”到目前已举办300余次,从最初的某一嘎查(村)、苏木(乡)、旗(县)或校园范围发展到内蒙古自治区各盟市以及青海、新疆、甘肃、辽宁、黑龙江、北京等蒙古族居住的其他省市,从幼儿园到大学家喻户晓。部分“蒙古诗歌那达慕”已发展成蒙古族居住的八省区级比赛,并定期举办。
      蒙古诗歌那达慕常常在报纸杂志、广播电视、互联网上广为宣传,有的还进行现场直播。它不仅受诗人作家、文化界、学生知识分子以及干部、群众、农牧民等各界人士的普遍欢迎,而且对蒙古国等国家,以及中国台湾等地区的文学界甚至部分民众产生影响。
      而且蒙古诗歌那达慕的创办环节中权力因素逐渐减少,相反民间性质在日益加深,即主要由个人、民间团体组织举办,而不是与以往的文学奖项、文学比赛一样,由文学权力单位或文化部门等官方组织举办。这一点,很像蒙古族牧民们自发举办的“男子三艺那达慕”。
      据了解,蒙古诗歌那达慕还常伴有社会文化活动,其中主要有音乐舞蹈赛、蒙古象棋赛等文化娱乐活动,“男子三艺”比赛、祝寿宴会等传统民俗文化活动,招募捐款、宣传科普知识等其他活动。
      蒙古诗歌那达慕又是一种大众文化活动,是蒙古族文化新现象。它既与蒙古民族的“诗歌朗诵”传统和“男子三艺”传统一脉相承,又与全球化语境中的民族文化现状紧密相联。近年来,蒙古族群众以高度民族热情举办了保护和发展民族文化的多项活动,其中,诗歌被视为蒙古族语言文化的象征物,蒙古诗歌那达慕成了保护和发展蒙古族民族文化的象征性活动。在蒙古诗歌那达慕中,与诗歌无关的各方人士、民间组织以及机关单位积极组织举办,从五岁儿童到八旬老人都踊跃参加。
      蒙古诗歌那达慕不拘泥于抒发个人的喜怒哀乐,而是关怀民族的历史、文化以及当前的现实。它的活动冠名不仅时常涉及祖国(故乡)、历史、文化等词汇,而且文本题材也基本上徘徊于历史、文化以及祖国(故乡)几类之间。
      此外,通过蒙古诗歌那达慕,蒙古族诗歌以朗诵表演的形式走上舞台,即伴有美妙动听的音乐、纯洁流畅的语言以及漂亮的装饰打扮、体面得体的动作,成功转化为舞台艺术。在这个过程中,蒙古诗歌那达慕对朗诵者服饰、舞台布置以及伴奏音乐等赋予了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参加或观赏蒙古诗歌那达慕,不仅让人体会诗歌比赛的氛围,更让人享受民族文化的盛宴。
      由此可见,蒙古诗歌那达慕是世纪之交在中国境内蒙古族居住地兴起的集诗歌活动与文化活动为一体的崭新形式的那达慕现象。它不仅具有重大文学价值,而且含有丰富的社会文化内涵。蒙古诗歌那达慕既是蒙古诗歌民间写作方向中的诗歌比赛活动,又是全球化语境中的民族文化保护活动。(据鲍兴安《关于蒙古诗歌那达慕》)
      地域诗群:
      蒙古族的文化记忆
      地域自然、地域生活和地域文化已成为新时期蒙古语诗歌的文化学特色。进而逐渐形成了地域诗歌圈,或地域诗群。显而易见,诗歌不仅能记录情感的流露,还能传承文化记忆和文化经验。
      以诗歌文本形式传承、书写地域文化记忆、地域经验、地域文化气派和地域文化情感已成为许多诗人的审美追求,这是文化的觉醒。
      在新时期蒙古语诗坛上已经形成了显著地域特色的诗群:
      科尔沁诗群
      诗人的作品从不同层面、不同视角对科尔沁农耕生活进行描写,彰显了科尔沁风格,即农耕文化色彩、悲剧意识、英雄情结、土地眷恋、苦难的书写等等。
      主要诗人有纳·松岱、勒·敖德斯尔、苏尤格、道·德力格尔仓、仁钦道尔、吉·特古斯、特·官布扎布、宝音贺希格、色·敖特根白拉、阿·套格涛夫、瓦·哈斯、包·乌尼尔、马·额尔敦巴图、那·呼和诗贵、多兰、满全(道日那腾格里)、海日寒、特·布和毕力格、叶·巴拉吉尼玛、特·孟和扎布、亚·查干木林、孛尔只斤·龙等。
      其中年轻一代诗人的作品中地域特色或科尔沁风格尤为显著。诗人的大多数作品题材均来自于科尔沁农民生活和农耕文化,他们以深重的笔调、朴素的文字和伤感的情怀抚摸大地,在科尔沁诗群的诗歌文本中,很容易找到古老文明的残留痕迹,即原始崇拜、萨满教、安代、民间故事、本子故事、胡仁乌力格尔、叙事民歌、好来宝、文人诗歌以及农耕生产、生活习俗、村落景象等等。
      巴林诗群
      巴林草原历史悠久,是智慧的草原,是文人墨客的故乡。元朝丞相诗人伯颜、清代史学家拉希朋斯格、现代民间即兴诗人沙格德尔以及当代著名作家阿·敖德斯尔、诗人巴·布林贝赫、其木德道尔吉、那·赛西雅拉图、哈·丹碧扎拉森、敖力玛苏荣等,都是从巴林草原走出来的文人。因此,巴林地域文坛上已经形成文人传统,这一传统影响着巴林青年作家的文学创作。
      主要诗人有巴·布林贝赫、其木德道尔吉、那·赛西雅拉图、哈·丹碧扎拉森、敖力玛苏荣、那·乌力吉德力格尔、敖·朝洛蒙、普·萨那嘎日布、乌·纳钦、斯·德力格尔、斯·哈斯乌力吉、鲍兴安、齐·那顺达赉等。其中年轻一代的作品中巴林风格更浓郁。
      其重要特征是语言的崇拜、中和之美、传统文化的眷恋、乡土记忆、和谐坦然的心境、崇尚世间的美好等等。
      锡林郭勒诗群
      锡林郭勒草原自古以来就是北方各族人民劳动、生活、繁衍生息的地方。辽阔的草原、由来已久的游牧生活、浓厚的文化传统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文学青年。在锡林郭勒诗群的诗歌文本中能看到远古草原的气息、游牧生活的景象、悠扬豪放的草原情怀等。
      主要诗人有高·仁钦那木吉拉、高·拉希扎布、阿尔泰、塔·额勒恒格、特·思沁、仁·斯琴朝克图、德·斯楞王吉拉、那·熙乐、策·朝鲁门、道·斯琴巴雅尔、优·额尔敦套格涛、普·朝格图那仁、普·乌力吉那仁等。
      阿拉善诗群
      短短数年间,阿拉善蒙古族诗歌像一股挟着草原芬芳的劲风,掠过蒙古高原,驰向全国,飘入了国际诗坛,赢得国内外关注的目光。同时,阿拉善蒙古族诗歌也成为了阿拉善民族文化和地区文化复兴的又一标志。
      主要诗人有马英、恩克哈达、额宝勒德、朝格敖日格乐、嘎拉巴特尔等。
      作品重要特点是广泛借鉴了古今中外诗歌的创作手法,在诗歌创作上进行了如朦胧长诗等方面的探索和创新;极力凸显卫拉特四部落的文化特色、语言特色和阿拉善的地域特色。故情感色彩浓郁、真挚,诗歌更富思想深度和想象的空间,给读者以清新和亲切的感觉,易产生共鸣。(据满全《蒙古语诗歌三十年:选择与超越》)
      诗歌社团:
      见证青春与梦想
      内蒙古大地拥有丰厚的有利于诗歌生长的土壤,上世纪八十年代,许多汉语诗歌创作群体蓬勃而生,呦呦诗社、赤峰先锋实验诗社、紫叶诗社、秀水诗社……如今提起,很多热爱诗歌的人还会激起内心的波浪,回忆起那些青春与诗歌同在的岁月的华彩。
      时光回溯到27年前,也就是1985年7月28日,包头一群青年怀着青春梦想,通过诗歌这座桥梁聚集到一起,他们成立了呦呦诗社,找到了可以使各自心灵的血液交互的方式,共同摸索这神明留下的痕迹。
      对于每一个呦呦诗社成员来说,诗社的经历影响了他们的一生,那些诗社活动的记忆也充满了诗意和温情:7月下旬的一天傍晚,在白涛家中,包头军分区政治部工作的梁梁挥笔写下数十张海报:包头呦呦诗社将在1985年7月28日下午3点于团市委举行成立大会!两人骑着自行车四处张贴,并没有刻意通知谁,但是诗社成立那天青联会的会议室座无虚席。首任社长是梁梁,副社长特邀杨挺担任,当时的杨挺已经在《中国青年报》发表过一些作品,在内蒙古有了一定名气。白涛和赵剑华则当选为秘书长、副秘书长,来自白云鄂博的张钟涛、一电厂的贾志义、包钢的赵飞等成为了诗社理事。
      梁梁取诗经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之意,为社团取名“呦呦诗社”,诗社的成立,让原本松散自由的青年诗人们有了组织和纪律,虽然大家诗歌风格不尽相同,但是为了诗歌,他们自发地走到了一起。
      当时自行车几乎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他们骑车去过黄河畔、昭君坟、沙尔沁附近大青山脚下的水库,而且把每月20日定为活动日。每个月的20日晚上8点钟,包头团市委的会议室里都有他们的探讨、交流活动。当时大家经济条件都很差,为了维持诗社的正常运作,所有会员每月上交5角钱的会费,用来油印诗报《呦呦诗刊》。
      1986年后,诗社的活动逐渐频繁也日趋成熟,组织了多次采风活动,还引起了《包头日报》、包头广播电台等当地媒体的关注。
      包钢集团《铁花》杂志赴白云鄂博采风,赵剑华见到了一直未曾谋面的诗友、时任白云矿区团委书记的张钟涛。此番碰面诗人白涛称之为包头诗坛的“井冈山会师”。从此白云鄂博成为了呦呦诗社的活动中心。1987年《铁花》杂志第2期上“呦呦诗页”,诗社集体亮相,集中发表了一大批优秀的诗歌。
      诗社不断发展壮大,成员达50余人。大家胸怀激扬文字,非常热切地想办张诗歌报,诗人蒙原在费用上给予了支持,《新诗报》诞生了,时任包头市文联主席的许淇先生为其题写了刊名。最值得记忆的是1988年12月出版的第二期《新诗报》10版制作,推出“中国诗歌1988内蒙古诗人群体大展”,作者涵盖全区,其中包头诗人白涛等20余人,赤峰的独桥木、哑樵,呼和浩特的阿古拉泰、雁北、赵健雄、尚贵荣、张天男,呼伦贝尔的王秀竹、殷咏天、成子等都位列其上,属于比较全面相对权威的一份民刊,也是难得的反映当时内蒙古诗坛的珍贵资料。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大概有近200家诗社,都一一邮寄了。“群体诗人大展”在全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新诗报》前后只出了4期,在1989年的时候,由于经费短缺和其他原因就再没有印刷,后来制作第五期,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1989年7月27日诗社成立4周年,搞了一次规模很大的活动,在白云鄂博举行了为期2天的“白云诗会”。与会者30多人,当时赵健雄已经南归杭州,闻听此消息特偕妻、子专程赶来,尚贵荣、张天男、雁北、成子等诗人都参加了。这次活动盛况空前、规格较高,《草原》杂志上刊登了“白云诗会”特辑。
      如今呦呦诗社成员多已年过半百,但是大多数都还在进行着诗歌创作,即便有些人已经离开了诗歌,但是诗歌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命之中。
      呦呦诗社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在内蒙古的诗歌社团中,缘起于青春的梦想,火热于时代的潮涌,坚持于精神的追求……其轨迹都非常相似。
      比呦呦诗社更早的诗社是大兴安岭深处的“紫叶诗社”,创立于1983年,于1993年解体。紫叶诗社活动的十年间,殷咏天、王秀竹、张凤山曾分别担任过社长。主要成员有王晓华、成子、明妹等人。这一时段,诗社成员深入发掘大兴安岭莽莽山林的幽深古远,抒发亲近自然、回归自然的人本情怀,充满激情、如醉如痴地投入诗歌创作,积极参加国内的文学活动和各项赛事,并有多首诗歌获奖。他们除了潜心诗歌创作之外,先后于1986年编辑了由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文联主办的《森林文学》创刊号,受牙克石市文联的委托,承担编辑了1988

      同一时期,在呼伦贝尔大兴安岭南麓的扎兰屯“秀水诗社”也应运而生,社长王庆德一直主持诗社活动,并坚持自费油印《秀水诗报》。主要成员有王庆德、蒋静、陈国良、张莹、刘丽莉、都兴莉、周慧君等30余人。2006年,诗社出版了会员作品集《秀水流韵》。2006年10月8日,王庆德辞世,其子王冬青接任社长,并坚持印制诗报,组织联络诗社活动。
      1989年成立的赤峰青年诗人协会则以“先锋实验”闻名,会长独桥木,副会长袁凯军、李金河。成员有独桥木、袁凯军、哑樵、晓理、钟礼、于凤先、木子、王晖、白立平、艾丽雅、李金河、麦沙、张果、武自然、赵郭明等。协会成立当年创刊了《北中国诗报》,并在创刊号上推出“1989内蒙古青年诗人群体大展”。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成立的诗歌社团渐渐如烟消散的日子里,诗歌在内蒙古大地依然蓬勃生长,前辈诗人没有停止他们创作的脚步,70后诗人也在不断涌现,《在场》、《坚持》等民刊相继出现,为内蒙古汉语诗歌创作增添了一抹亮色,尤其是《坚持》更是坚持了18年。坚持诗社成立于1994年,同年出刊《坚持》,其诗社主要成员及刊物主要作者有广子、赵卡、成子、温古、王玉坤、张天男、南鱼、海勒根那、牧子、巴彦卡尼达等,《坚持》还组办了4届“中国70后诗歌高峰论坛”,吸引了全国很多诗人,有着广泛的影响。近日,《坚持》在复刊后再次推出了“新世纪十年内蒙古诗歌大展”,囊括了阿古拉泰、白涛、蓝冰、敕勒川等各时期代表诗人。时任《草原》诗歌编辑的赵健雄发表在《北中国诗报》上的《读后简记》是这样评论社团刊物《北中国诗报》和发表在创刊号上的诗作的:“《北中国诗报》问世在其时,几乎是一个奇迹。这几年的内蒙古诗坛,陆续出现过一些近于奇迹的现象。《诗选刊》、《草原·北中国诗卷》之问鼎天下,便都是。要写八十年代中国的诗史是难以绕过上述刊物的。在催生与推动大陆种种现代与后现代诗潮的形成过程中,它们各自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此众多的青年诗人之产生,如此众多诗歌社团之活跃,接二连三问世的诗歌报刊可以说层出不穷。而且水平之齐整,感觉之敏锐,艺术之精湛,不下于国内绝大多数省份。”
      用诗人杨挺的话说:“诗社就是我们这一群人的青春记忆,就是一些人聚在一起做了一些事儿,时光荏苒云聚星散,说起来都是诗歌。”对于诗人来说,诗社是生命中难以忘却的心灵归宿。生命中最好的年华与诗歌相伴,诗歌就是岁月的歌吟。